难道真要守着这个一摊烂泥似的醉鬼坐到天亮?
陡然间,她清醒了过来,松开拽着他衣领的手,站起了身。
搓了搓快被冻僵的手,童岸刷卡,回到了大厅。
呼啸的风声戛然而止,世界重新温暖起来,她伸手,摁下电梯按钮。
回到公寓后,她给保安处打了一通电话:“你好,三栋大厅门口疑似有喝醉酒的人倒在那里……嗯,麻烦你们尽快处理,谢谢。”
做完这一切后,她再度关机,走进了浴室。
窗外大雪如絮,簌簌降落。
她擦着头发走出来时,见着的便是这一幅银装素裹的盛景。
奇怪,她竟感觉前所未有的平静。但她的睡意的的确确彻底消散了。
她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,模模糊糊想起那一年,她站在摩天轮上,一遍又一遍地喊:“程少颐——我爱你!”
“好爱你!”
“爱死你啦!”
几乎声嘶力竭。
当时她为的不是得到今天的这句话。
绝不是。
天快亮的时候,童岸终于勉强睡了过去。
一觉醒来时,已是日落时分。
感觉头昏昏沉沉的,她隐约意识到自己可能是发烧了。她换衣服去附近的药店买了一支体温计量了量,38.2度。
她又打车去医院打退烧针,等到再回来时,天都黑透了。
一个周末居然什么事都没做,就这样过去了。
她怅然地躺在床上,翻出手机,这才发现下午保安处的人好像试图联系过她,但当时她在拿药,没听见。
现在看到未接来电,她又觉得没必要再打过去了。
知道他没事就行了。
她擦了擦眼角,翻身闭上眼,睡觉。
雪断断续续下了两天,天与地仿佛一夕之间都白了头。
第二天清早要出门时,童岸才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,那就是自己的车根本没开回来。
她懊恼着,正要跟酒庄的工作人员联系帮她找人换轮胎,没想到电话响了。
是庄晋。
他怎么会这么早找她?她纳闷地按下接听键。
“听说你把车丢在了酒庄,怎么,打算锻炼身体,步行上班?”
她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:“你回来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