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今年过年也要回去吧？”
“是啊。”
“什么时候走？”
“还没订机票。”
“那得赶紧了，没多久就过年了。”
店里人声鼎沸，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，谁也没留心程酒酒的手机响了。
结完账出来都九点多了，程酒酒刚才喝了不少酒，童岸耐不住她的软磨硬泡，也陪着喝了些。两人现在叫了代驾，正在路边搓着手，等师傅过来。
没过多久，程酒酒的手机又响了。
她以为是代驾师傅，顺手接起来：“喂，师傅，您好，到哪里了？”
童岸一开始没在意，渐渐地，她发现程酒酒脸色变了，迟疑了片刻，问：“怎么了？”
程酒酒捂着听筒，面色为难：“会所那边好像有人喝醉了闹事，哥哥处理的时候受了点儿伤，我得赶去医院看看。”
童岸愣住了。
刚好代驾师傅到了，费解地看着二人：“是现在走吗？”
程酒酒忙不迭地说“是”，并报了医院的地址。
童岸迟疑地站在路边，一时间不知该上车还是该打车。
仿佛洞悉她的心思，程酒酒连忙抓住她的胳膊，扶额叹道：“怎么办，我头有点晕，想吐……”
她半个身体架在童岸身上，看上去随时都会倒下去似的。
童岸吓得赶紧搀住她：“那……我送你到医院再走。”
车开得很快却很平稳，霓虹灯的光映在窗玻璃上，影影绰绰。
不得不说，程酒酒还真是个敬业的演员，一路上时不时哼哼两声，一会儿嚷嚷着口渴，一会儿把窗户放下来，说恶心想吐。
不过她没吐出来，倒是偶尔灌进来的冷风让酒后微醺的童岸清醒了几分。
只是到了医院楼下后，她垂在身侧的手慢慢握成了拳头，她在心中告诫自己，绝不能再僭越半步。
师傅在停车场停了车，童岸搀扶着程酒酒走进电梯。
“去几楼？”
“二楼。”
她先按了“2”，又接着按了个“1”。
程酒酒看见，眼睛一亮，几乎将整个身体都挂在她身上，吊着她的胳膊细声呻吟：“嗯……不行，我又想吐了！”
眼见电梯在一楼停下了，她怔了怔，想狠心推开程酒酒，最后手抬到一半，又咬牙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