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鄂摆了摆手:“什么袁大人,在你眼中,我还有如此高的能力么?”
风雀眯了眯眼睛,也没有搭话,而是看着袁鄂。
两个人分别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各怀鬼胎的意味。
季吟承能把这两方人马叫在一起,也是可以想到现如今这个场面的。或许谁都知道对方有心思,但在面对还同为一个目标的时候,就算是有什么其他的不满,也会一起面对的。
这也是为什么季吟承会冒着危险把他们都叫来的原因。
作为能在前太子势力中有不小分量的风雀,还是很聪明的一眼就看出了季吟承的想法,从袁鄂身上把目光移开之后,对着季吟承道:“想来殿下会叫我二人见面,不仅仅是为了让我们说些闲话吧。”
这次会面的地点选在了黑市里,那个由东瀛人开的店中,此时季吟承和他们二人就坐在曾经自己和老掌柜谈话的地方。
鸣镜还是第一次到这里,猛地意识到,原来季吟承受伤就在此地,他不由得对对面的风雀更加警觉了。
风雀颇有兴致的瞧了瞧他,却并没有说话。
反倒是季吟承清了清嗓子道:“我等来此,你也应该看得出来诚意吧。”
的确,到了黑市,基本就是这些人的地盘,在外还有个功法身手利索的东瀛人候着,至于暗中,就又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等着了。就算袁鄂能力再强劲,想来也是不会在这种时候随意发难。
风雀听了季吟承的话点了点头:“好,既然殿下都这么说了,我就更想听听殿下在想些什么了。”
“我出京之后,你也是按照之前说好的动了手......”季吟承缓缓道:“就是不知道现如今,白芜君人还好吗?”
风雀没想到他第一关心的居然还是白芜君:“他好着呢,当初不过就是演了一场戏罢了。”
季吟承得知白芜君其实并没有生命危险之后,这才颔首:“看来,你我之前都是低估了陛下。本想着......”
他的话没有说完,就被风雀接了去:“本想着能一举扳倒皇后,更是为了扳倒左家,可到了现在,却觉得好像是一场闹剧啊......”
袁鄂适时的笑了起来:“原来如此......要我说,这样的方法,是一辈子都不可能成功的。”
这话一说出来,季吟承不由得低了低头,风雀更是挑了眉尾看着袁鄂:“哦?那这么说来,还是袁大人有手段?”
“手段算不上。”袁鄂笑着,看了一眼季吟承:“殿下恐怕是明白我的意思的,就是不知道殿下会不会阻止?”
风雀见此,神色一冷,他见着这两个人在自己面前打哑谜,颇有些不乐意,本来一张十分凶相的脸更是显得冷若冰霜:“都到了这里了,又何苦不说出来,叫人猜测么?”
“倒是也没什么。”季吟承没有看他,好像根本不把他的变色放在眼中:“从大同府回来的齐戎,现在已经下了诏狱,他家最是忠心陛下......但若是能让他们死心,也不失为一条妙计......袁鄂,你想说的,就是这个吧。”
“没错。”袁鄂点了点头:“齐戎身在军营多年,岁比不上左易安,却也是有着不小的影响力,这次他下诏狱,已经引得很多人的不满。只要在狱中,多刺激刺激他......比如,将他和加纳放在隔壁。”
“加纳那人从小都是被人尊敬长大,一朝做了俘虏,定然是心中不平的。”袁鄂继续说道:“齐戎性子焦躁,只要看见这个知情人在自己身边,无论如何都是会开口问的。加纳越说也多,他也就越来越死心。”
季吟承听了这个,不由得皱了眉头:“可是,加纳在东厂,齐戎却在西厂......”
他说着,还没等说完,忽然就顿住了。
在一旁的鸣镜显然也跟着他的主子明白了什么,心中的震惊大过一切,忍不住看向了袁鄂。
得到的却是袁鄂淡淡的微笑,一切的答案就在这微笑之中了。
鸣镜的心不由得一颤,眉毛动了动,从袁鄂的目光中看出太多太多。
他猛地低下头,盯着自己的脚尖,嘴角却是上扬的。
季吟承敏锐的看出了这点异常,转过头去同样看着鸣镜。
他想要问鸣镜什么,可是还没有开口。
就听见耳边传来了袁鄂那熟悉的声音:“若是殿下没有异议,我就这么做了......毕竟这也是鸣镜为了您,早就做出过的努力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