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我自出生以来,最开心的一天。”
月光好似更温柔了,笼罩收获至宝的少年,也笼罩着数朵于寒风中绽放的花朵。
日后,司空雪给银匕首起名“怀霜”,给佩剑起名为“拨云”,自此再也不去碰以往的旧剑。
一个月后,十皇子司空元彻底康复,裴府学徒知云自此得到器重;
景历376年,二月二十三日春,司神官拾玖年满二百一十一岁,众人无不前往送礼祝贺,却没能在宫中找到对方身影;
同年四月,司神官拾玖为九皇子聘请三位名师,轮流教授文武数理之学;
同年七月,东部康洲宛平县爆发瘟疫,二皇子主动请命随医师同去诊查,帝怒而否决,皇子元遂断饮绝食,削发明志,长跪殿外不起,三日后,帝终允;
景历377年,知云进入御医院,成为神陆史上最年轻的御医,时年十六岁;
同年冬季,八皇子司空眠与刑部尚书祁奉之子祁霖,奉命暗访南部诸州县,纠察贪吏;
景历378年,三月中旬,边境传来军讯,雍宜联结周边五国,意犯神陆国界,司空昴震怒,遂遣大皇子司空启率军亲征;
而后,又过了半月——
“玖卿,这下就是三胜两负了。”
身姿挺拔的玄衣少年利落收剑,一边比出三根手指,朝着对面的雪衣男子绽出笑容。
“在下认输。”
雪衣男子的声音清清冷冷,却流露出几分欣慰的笑意,一派从容姿态。
三年过去,少年的成长和变化远超乎他的想象。
司空雪收了剑,边往男子身边走,边道:“玖卿,你真的没有在放水吗?”
“自然没有。”
拾玖坦然地撒谎,他跟少年比试剑术时从来都会留几成余力,若他突然释放十成的神力,定会让对方受伤,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的。
“少来了,如果不是放水,为何从去年开始,我们比试的结果总是三胜两负。”
司空雪果然不好糊弄,只不过以往他都是两负憾输的一方,这次却是三胜险胜的一方。
“殿下本就天资聪颖,极擅此道,平日里又勤于练习,自然成长迅速,日新月异,赢了在下一次也没什么奇怪的。”
拾玖一字不落地念着腹稿,显然早就知道对方会起疑。
胜负事小,让司空雪能在挫败和胜利中不断汲取经验,才是当下的要紧事。
二人已经练了一下午,眼下打算先回伏雪殿休整一下。
少年走在拾玖身旁,已经高出了男子半头。
少年的成长如春木抽枝,三年前那个还不到拾玖肩膀高的小不点,如今也茁壮成长起来了。
到了伏雪殿,一进门就看见堇青正倚着门吃糕点,见两个人来了,十分开心地过来迎接。
三年过去,堇青一点变化都没有,身高和体型都跟初见时一模一样。
因为他不记得自己的出生年月和生肖,拾玖也一直不知道堇青的具体年龄是多少,原先还能根据外貌判断是二十岁出头,但眼见对方三年过去毫无变化,拾玖也有些怀疑自己一开始的判断了。
三个人一道进了屋,便喝茶便闲聊,渐渐就聊到了其他皇子的近况上。
近年来宫中变动不小,除了远在其他州县的大皇子,二皇子还有八皇子,其他在宫内的皇子也都没闲着。
三皇子拜了当朝将军为师傅,每日花在演武练习上的时间越来越多;
司空墨表面一切如常,但拾玖知道这小子从一年起就在悄悄培养自己的暗卫了,司空玉然在一次出门的时候就险些遭了暗算,却也没查出什么决定性的线索;
司空乐似乎喜欢上了某家的小姐,两年间性情稳重了许多 ,但本质还是没变;
四皇子和十皇子倒是一如既往,平平静静度过了三年,已经九岁的司空远依然天真且率性,倒是听说他的侍读季曜儿常常挂念自己出门在外的堂兄,一直在盯南边的消息。
二人正闲聊着,殿外突然来了内侍太监传话,说陛下请九殿下和司神馆阁下去一趟皇帝的书房——漱玉殿。
二人对视了一眼,神情各异。
司空雪是警惕,而拾玖是疑惑,他不记得以往皇帝会有什么事在这个时间段找上司空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