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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新愁长向东风乱(1 / 2)

自徐成玉走后,明川就变得沉默了很多,时常发呆,不知道在想什么。阿锦因为徐成玉走了也整日郁郁不乐,后来她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借酒浇愁这一说,拎回来两坛酒,打算一醉方休。

见明川也不大开心,阿锦好心的决定带上明川一块。

明川没有借酒浇愁的想法,有些人有些事,拿不起放不下,不敢想不能说,不是一杯酒就可以解的。

阿锦不管,她就要有个人陪着自己,只是刚刚两杯酒下肚,阿锦就有些迷迷糊糊的了。明川本来还打算听听她的女儿情思,再一抬眼,她已然趴着睡了过去。

明川轻轻叹气,给自己倒了一杯酒,一个人对月独酌。

言恪找来的时候,阿锦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。明川一只手撑着头,一只手还拎着酒杯。酒液洒在衣服上,满是酒香。

“公子,”言恪轻声道:“夜深了,回去歇息吧。”

明川睁开眼看了看言恪,好一会儿,问道:“你去过京城吗?你知道他现在过的好吗?”

他大约是醉了,所以提起他往日里绝对不会提起的人。

言恪从明川手中拿下酒杯,“公子如果想知道,我叫人去打听。”

明川低着头愣了一会儿,眼睛重新阖上了。

“我只是觉得相濡以沫太难了。”明川嘴里轻声呢喃,“也许我们本来就不适合在一起。我自己就很难过,没办法让他开心。”

明川的眼角带着一抹飞红,像是心上一道疤。

“我很想他。”眼泪顺着脸颊滑落,明川道:“我看过了那么多风景,遇见过那么多人,我还是很想他。我离开京城,不是因为怨他。哪怕我们这辈子不再见面,我都希望他过得好。”

言恪站在他身边,低着头看着无声哭泣的明川。夜风凉,吹的人衣襟寒透。

次日,明川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,宿醉的头痛恶心齐齐找上门,只教人觉得头重脚轻。他刚一下地,几乎要栽倒过去。

言恪推开门进来,手上拿着一个红漆托盘,上头放了一碗解酒汤和几样清粥小菜。

“公子醒了?”言恪把东西放在桌子上,过来扶明川起身。

明川揉着脑袋,问道:“我昨天晚上喝醉了,是你照顾的我?”

“是啊。”言恪笑道:“公子酒量见长,两坛酒,你几乎都喝完了。”

明川有些不好意思,“没想到怎么就喝了这么多。”

明川起身洗漱,拿布巾擦了脸,坐在桌子边。他没提昨晚上的事,言恪也没有提。一夕的失态算不了什么,明川不会因此决定回去,也不会因此决定放下。

它只是挑明了一些东西。

明川喝了醒酒汤,又拿起碗筷吃早饭,刚吃两口,忽然想起来什么,道:“我有一件事跟你说,本打算前两天就说的,只是看你忙,便一直搁到现在。”

明川看着言恪,道:“我想,我约莫该走了。”

言恪脸上并不见一丝惊讶之色,他道:“近来庄里有一些异心之人,待我处理完了他们,再送公子离开可好?公子便在我这里再待两天。”

明川摇摇头,道:“既然你有要事,我更不好麻烦你了。”

“公子的事从来都不是麻烦。”

明川看着言恪,眼中有些愧疚。言恪对他的情意连徐成玉都看得出来,明川与他相处这么久,不会无知无觉。可是,明川什么都给不了言恪。

“言恪明白公子的心思,言恪不会做叫公子为难的事。”言恪只是那样看着明川,“我从未对你说过喜欢二字,你也只当不知道就是,不必觉得有什么负担。我只希望你过得好。”

言恪到最后,都只是说我希望你过得好。

玉琼山庄事务繁多,明川不想让言恪为自己分心,索性只留在那个小院里,也拘着阿锦不让她乱跑。

阿锦待不住,明川便教她学诗。她一开始还不愿意,明川就告诉她,徐成玉是名满天下的才子,你若目不识丁,他怎么会喜欢你呢?

阿锦一听,慌的不行,整日里捧着诗经,老老实实的待在明川身边听他讲诗。

明川从来都是被教的那个,在阿锦身上,难得过了一把教人的瘾。

“这首诗是什么意思?”阿锦拿着书,摇头晃脑的念,“子之汤兮,宛丘之上兮。”

明川伸过头去看,道:“这首诗名叫宛丘,讲述的是一个人爱慕祭祀的圣女。子之汤兮,宛丘之上兮,意思是说圣女祭祀时的舞姿优美,回旋在宛丘之上。下一句,洵有情兮,而无望兮。意思是说我的情意深长,却把奢望埋藏···”

明川忽然愣住了,阿锦看向明川,问道:“你怎么不说了?”

明川摇摇头,他忽然想起,去年夏天,有个人也给自己念了这首诗。之后他便消失在了明川的生活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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